顾宴礼再次见到那个男孩,陆林诚,正如他的名字一样,单纯善良,诚实友善。但,谁都不知道,他心如蛇蝎心狠手辣。看到他,陆林诚失声尖叫,痛苦不堪。顾清颜冲过去把陆林诚搂在怀里,轻声安慰,同时怒不可遏瞪着顾宴礼。“你也配在林诚面前站着?道歉!原本只想你跪着道歉就可以,但是你吓到我的林诚了,你说,你应该怎么样?”
跟着来到病房,顾宴礼再次见到那个男孩,陆林诚,正如他的名字一样,单纯善良,诚实友善。
但,谁都不知道,他心如蛇蝎心狠手辣。
看到他,陆林诚失声尖叫,痛苦不堪。
顾清颜冲过去把陆林诚搂在怀里,轻声安慰,同时怒不可遏瞪着顾宴礼。
“你也配在林诚面前站着?道歉!原本只想你跪着道歉就可以,但是你吓到我的林诚了,你说,你应该怎么样?”
顾宴礼敛眸不语,稍作思索后,他云淡风轻道:“一直道歉,直到他原谅。”
顾清颜心满意足点点头,饶有趣味看了过来。
他期待顾宴礼的反抗,更期待着侮辱他的尊严。
但顾宴礼却没有反抗,而是直愣愣跪了下去。
一个,两个,磕头的声音在病房里盘旋,宛如古老沉寂的钟声。
可陆林诚仍旧是一言不发,只是睁着水莹莹的眼睛看着他。
他被顾清颜搂在怀里哄着,在顾清颜看不到的地方,微微勾了勾唇。
直到磕到头破血流,顾清颜都没叫停的意思。
良久,顾宴礼一头栽在地上,虚弱地没再有动作。
见状,陆林诚才终于有所动。
他从顾清颜的怀里挣脱出来,佯装擦泪道:“看来顾先生的悔意也不过如此,算了,清颜,你让他回去吧,只是磕头的话,我这几年受过的伤和痛就能一笔带过吗?”
微弱的灯光下,陆林诚狰狞笑着,那笑容转瞬即逝。
忽地,他靠在床头低低啜泣起来,委屈可怜。
“没事,我只是再也不能弹琴了而已,既然清颜觉得顾先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,那我听清颜的。”
那场车祸,让陆林诚昏迷六个月,手终生弹不了琴,做不了高负荷运动。
似乎这似有若无的添油加醋牵引起了顾清颜心底的柔软,再次掀起一场汹涌澎湃的愤怒。
他怒不可遏瞪着顾宴礼,却很快冷静下来,轻声道:“既然你毁了林诚的手,那你的手也应当和他一样。”
“来人,打断他的手!”
顾宴礼难以置信抬眸看了过去。
却见顾清颜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,倒是饶有趣味的挑衅。
他很想求饶,可刚刚的几百个磕头让他几乎没有力气说话。
门猛地被打开,乌泱泱冲进来几个人,有人抓住他的手,有人遏制住他的脚。
泪水渐渐把他的理智埋没,可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手脚传来剧烈的疼痛,密布他的四肢百骸,眼前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模糊,他疼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,他已经躺在医院,一旁的护士一脸鄙夷看着他。
顾宴礼佯装没醒来,却偷听到护士们的对话。
“这人还真是福大命大,都打成那个样子了手居然还能救回来。”
“听说他就是顾总的妹妹呢,顾总那样好的人,弟弟竟然这么恶毒。”
“亏得陆先生还替他求情,这才让他及时就医。”
顾宴礼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,他睁开眼睛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这时,门再次打开,顾清颜走了进来,云淡风轻瞥了他一眼。
那眼里的嫌恶溢于言表。
顾宴礼连忙闭上眼,腹部的痛感却让他难以调整好呼吸。
他微微皱眉,紧接着吐出一口血来。
那抹血落在雪白的床单上,格外耀眼。
顾清颜紧蹙眉头,手不知觉握紧,心底狠狠颤动。
她的视线情不自禁朝着顾宴礼看去,竟生出一丝担忧和心疼。
分明她吩咐过保镖,要知道轻重,不要真打断手脚,而她更加是叮嘱过,不要打肚子。
那怎么顾宴礼吐血了?
她将心底的担忧狠狠压了下去,冷声道:“又装什么?吐血?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说你得了癌症?顾宴礼,这小把式你当年可没少耍!”
顾宴礼阖眼不看她,却重重呼吸着。
癌症最残忍的就是,忍不了。
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掩藏的。
分别是爱,咳嗽和贫穷。
可顾宴礼觉得,最难忍的,分明是痛。
顾清颜的心渐渐收紧,却还是把持着讽刺道:“顾宴礼,你装什么装,你以为我还会向以前那样心软吗?”
“如果不是你,林诚现在会是海城最出名的首席钢琴师。还有,你不知道吧,其实那时候林诚已经怀了我的孩子,你差点害死两个人你知道吗!”
“就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,我都不会原谅你。”
顾宴礼眼角不知不觉泛起泪意,身子颤抖起来。
都说人在愤怒时往往说的是真心话,所以顾清颜是真的很恨他吧。
泪流的无声无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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