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母并不回答,只是慈爱地看着我。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委屈,连忙眨了几下眼,将泪意收回。临走前,我刷到了沈清曼刚刚发的朋友圈,一双牵着的手的图片,一条简单的文案——「只要不放弃,绝望就会变成希望!」放在以前,我肯定会不停地打电话,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。可现在我根本没有闹事的心思,莫名地只觉得有点搞笑。
我买了早餐,然后一路跑去最近的医院。
岳母的身体不是很好,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跟岳父轮换着来照顾。
我白天上班,晚上陪夜,已经连轴转了一个月。
可沈清曼从来没有问过一句,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。
不仅如此,医药费也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在承担,而她的工资全部都花在了阮翊声的心理咨询。
一次,我向她提起医药费,她却理解错了我的意思:
「林深,你什么意思?之前一直是他们在帮忙,这次我妈住院了,你竟然想着让他们出钱!」
「不是,我的意思是等他们出院了……」
「他们的存款都在我那里,你想都别想!」
那次过后,我再也没有提起岳母住院的事情。
昨晚因为高烧,我并没有来医院陪护。
虽然我没说我生病的事情,但岳母还是敏锐地观察到我不佳的脸色。
「小深啊,脸色怎么这么差?是不是生病了?」
我笑着摇头,借口说是最近工作有些忙。
「小深,你是个好孩子,最近你为了我忙上忙下的,我和你爸都看在眼里呢。」
「这病估计还要再住几天,卡里的钱你拿着,有什么需要的就买。」
我手上削苹果的动作一顿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要。
曾经我很喜欢听他们夸奖我,可现在听见这样的话,我心中只有无限的压力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将切好的苹果递给岳母。
「也不知道清曼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,好久不见个人影。」
我愣了一下,还是选择在老人面前维护彼此的颜面。
「最近她工作比较忙。」
岳母并不回答,只是慈爱地看着我。
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委屈,连忙眨了几下眼,将泪意收回。
临走前,我刷到了沈清曼刚刚发的朋友圈,一双牵着的手的图片,一条简单的文案——
「只要不放弃,绝望就会变成希望!」
放在以前,我肯定会不停地打电话,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可现在我根本没有闹事的心思,莫名地只觉得有点搞笑。
或许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既然如此,我这个多余的人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。
我拿了离婚协议书回去,家里果然是一片空荡。
就算没有那条朋友圈,我也已经习惯了沈清曼不归家的行为。
从前我们总会因此吵架,一开始她还会跟我解释,用各种的理由,比如朋友聚会、同事团建。
可后来她索性就不说了,或者随便应付一句:「没什么,别多想。」
我苦笑一声,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,给她发了条信息便离开了。
许久没去看妈妈了,正好趁着请假,去郊区的老宅看看她。
爸爸走后,妈妈便一直一个人住着。
自从不围着沈清曼转后,我忽然多了很多空暇时间,这才想起一直以来我都忽视了家人。
该去看看妈妈了。
看见我回来,妈妈很开心:「怎么自己回来了?阿曼呢?昨天生日玩得怎么样?」
昨天是我的生日?
我愣了一下。
「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你说你和阿曼出去玩了……」
我没接话,只是怔怔地看着妈妈。
往年我的生日都是和沈清曼一起过的,一顿简单的烛光晚餐,一份随意挑选的礼物。
今年我竟然忘记了。
当然,沈清曼也忘记了。
我以为我会很难过。
可是此时此刻,面对妈妈关切的眼神,我却只觉得无比愧疚。
「怎么了?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」
她没有质问,而是带着笑意揉了揉我的头发。
「放心,妈妈这里存了些钱,有事一定要跟我说。」
我眼眶有些泛红,摇着头说:「没事。」
我多久没有回家了?一个多月了吧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回来看她的频率越来越低?
明明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,我却为了沈清曼一次又一次地忽略她。
真该死啊。
晚饭特别丰盛,我陪妈妈一边看电视,一边聊天。
这样放松的时刻,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。
以前我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被沈清曼填满了,不是在讨好她就是在讨好她的路上。
现在我可以随时安排时间和妈妈吃饭,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替沈清曼处理那些烂摊子。
我不必再面对着一桌子的冷菜,等她回来吃晚饭。
我可以陪着妈妈一起看电视剧,听她讲邻里间发生的那些趣事。
我想去哪里度假就去哪里。
没有沈清曼的日子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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