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对猫毛过敏,你把它拿远些!”颂禧急了,立刻上前推开她。推人的力道不算用力,我却看见穗澜向后一倒,就要从台阶上摔下去。她怀有身孕。即便我对她再不喜,也不想看见龙嗣有失。我立刻从椅子上起身,伸手去抓她。我都已经抓到她的手了。她却故意松手,往后栽去。
木门开合,灌进来一阵凉风。
一同进来的还有我的侍女颂禧。
她端来一碗汤药,上面还冒着热气。
“娘娘,先把补药喝了吧。”
清苦的汤药刚刚沾湿我的唇角,我就将瓷碗放下。
“不想喝了,苦。”
颂禧听罢,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油纸包:“陛下从江南寻来的蜜饯,奴婢时刻备着。”
我望着这蜜饯,思绪飘远。
那时,他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子。
为了得到先帝赏识,自请赶赴边关。
我跟在父兄身后,在边城门口第一次见到了他。
他才十二岁,脸上稚气都未褪去,眼神就已经有不同常人的坚毅。
我虽是女子,父亲对我仍以对将士的方式培养。
他让翟墨离跟着我。
我就教他用箭,带他上阵。
他被敌军俘获,我在冰河中泡了一个时辰才伺机将他救回。
却因此寒气入体,双腿也落下顽疾。
那之后小腹总是绞痛不已。
跟随翟墨离回京后,他遍访名医,为我寻来了这一剂良方。
这药苦,他就找来全天下的蜜饯,挑了那最甜的送到我嘴边。
说实话,我不喜欢这甜得发腻的东西。
因为是他送的,我才多吃了几粒。
可自从穗澜封妃,翟墨离几乎没再夜宿长乐宫。
这蜜饯也许久未见了。
我和衣躺下:“把烛芯剪了吧,本宫要睡了。”
“可陛下还没回来。”
“他不会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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