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顾重病缠身的身体,一针一线为她缝制,因为双目渐渐失明,刺绣时十指全部扎破,血流不止。呈上去时,新姨太嫌上面有血腥味,命人拔掉我的指甲。督军却觉得罚得太轻,“我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了,拔指甲有什么用!把她手指掰断,让她以后再拿也不起她娘的绣花针!”剧痛从手指处传来,断裂的骨头刺破皮肤,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滴落。我被生生痛晕了过去。
老夫人眉头微皱,缓缓开口,
“南珠,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?”
“当年阿时不知他要娶的那个女子是奸细,我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,只得对外说被你赶走了。”
“阿时却误会你贪图荣华富贵,挟恩图报,逼走他心爱之人嫁给他,他才对你如此厌恶。”
“让你受委屈了,明儿我去说说他。”
听着老夫人的话,我忍着手指传来的疼痛,朝着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个头,
“老夫人求您让我走吧。”
老夫人却摆了摆手,
“当年我虽与你定下约定,只要阿时娶新姨太,便放你离开,”
“可是你可曾想过离开后,在这乱世之中,你一个弱女子,无依无靠,以后如何生存?”
“离开的事,以后再说,先把手治好吧。”
老夫人看了一眼我鲜血淋漓的双手,眼露不忍,忙叫人去请大夫。
刚包扎好,
督军的心腹便过来寻我,语气十分不耐烦,
“太太,你可让我好找,督军让你赶紧过去伺候他和二姨太洞房,快跟我走吧。”
听到这话,老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愠怒,
“陆时简直是荒唐,哪有让正妻去伺候他和姨太太洞房的。”
心腹朝着老夫人弯腰行礼,
“老夫人,督军说了,现在督军府的一家之主是他,规矩也是他说了算。”
“他房内的事,还请您不要插手。”
说完,心腹又冷漠地看着我,
“督军说要是太太不愿,那你这双腿也没必要留下了。”
“还请太太自己想清楚了。”
说完,心腹退到门外等候。
听着心腹话里明显的威胁意味,
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,眼里全是怒火,
“陆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,”
我平静地看着老夫人,
“还求老夫人答应我。”
老夫人看着我坚定的眼神,叹了口气,
“本来以为留你在府中,能护你安身立命,没想到陆时对你如此狠心。”
“也罢,既然你们二人皆已无意,我也不强求你留下来了,”
“过几日,我会安排人把你送走。”
听到老夫人同意我离开,我的泪水夺眶而出,
“谢老夫人成全!”
跟着心腹来到二姨太的院子,
二姨太的丫环瞥了我一眼,看我的眼神带着贬低和不屑,她把手里的托盘重重地放到我手上,
“太太,你可要好生伺候着。”
进到屋内,
就看见陆时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二姨太的衣服里,
两人激烈地吻在了一起,旁若无人。
看到这一幕,我内心出奇地平静,
端着托盘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候着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这两人才像是刚看见我一样,
陆时看我的眼神阴恻恻的。
二姨太面色潮红,一脸得意地看着我,
“督军亲的我都口干舌燥了。”
“辛苦姐姐把参茶端过来吧。”
我端着托盘走上前,
可我的手本来就受了伤,动作不灵活,
一不小心就把参茶打翻在地上,
看到参茶撒了,
二姨太顿时泫然欲泣地看着陆时,
“督军,是不是你让姐姐来伺候我们,她不高兴了。”
陆时勃然大怒,走过来狠狠地朝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,把我踹翻在地,
我疼得一下子蜷缩了起来。
“宋南珠,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你去找母亲告状,我还没和你算账,现在居然敢摔东西。”
“怎么,找着人给你撑腰,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我平时还是对你太好了,滚出去,今天晚上你就跪在院子外头好好反省反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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